※「黎諾」為固定審神者的名字,若沒有特別註明,則會用「審神者」稱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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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曾經以為,白色是世界上最具侵略性的顏色。因為我心裡的那塊空白,是誰都無法沾染的。
卻沒想到,比起白色,更具侵略性的顏色,是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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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知道我是幸福的,也知道我並不寂寞。
我知道的,我一直都知道。
但心裡總有一個角落,是誰都無法觸及,甚至是靠近的。因為很寂寞,所以感到空白。心裡有一角,永遠都是空著的、白茫的。
沒有一個人在那裡……
沒有。
一直以來,我都認為自己可以不去在意換過多少主人、接觸多少戰爭、歷經多少別離,但總是會在事過境遷之後感到一絲絲的寂寞。
以為可以假裝不去在意、不去理會,那麼,寂寞的感覺就會隨著時間消失。卻發現那裡已經成為了空白的角落,所有的寂寞都堆疊在那,一層又一層,不斷的在那角落裡反覆漆上、刷上空白。
說是寂寞,但究竟是什麼造成了我的寂寞,我又需要什麼才能填補?在發現問題的這幾年,我始終找不到答案。
被召喚到這個家時,我也不停的在尋找能夠填滿我那塊空白的東西,但每每都讓我失望。
似乎真的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填補啊……
「鶴丸、鶴丸!」
轉過頭,發現自家主人正拿著手入棒朝我走來。
「主人。」
「我叫你好多次了耶,換你手入了喔,快點過來。」黎諾對著鶴丸一笑,便走向手入室。
跟在黎諾身後的鶴丸,直盯著女孩背影看。
雖然一直找不到答案,但心底卻有一種感覺,覺得眼前的女孩就是答案。說不上為什麼,但每次和她接觸,心中總會刷上不一樣的色彩。
不是如紅、藍、黃那種可以界定的顏色,是只有她,全世界就只有眼前的她才有的色彩。
鶴丸背對著黎諾,好讓黎諾可以幫他處理背後的傷口。但黎諾卻是在抬眸時,有些愣住了。
──她從未見過鶴丸這麼寂寞的背影。
在本丸裡,要說誰最會討人歡心、誰最有趣,答案當然是非鶴丸莫屬。但現下這抹寂寞的背影卻是由這個時時都想著惡作劇,常常給人驚喜的鶴丸所擁有,黎諾有些不可置信地睜大眼。
手指輕輕的撫上鶴丸的背,而後下滑至腰部……
「主、主人?」原本正在發呆的鶴丸因為主人突如其來的舉動而嚇到轉過了頭。
「啊啊,抱歉!因為鶴丸的背影看起來很寂寞,所以我才這樣的。」黎諾說完,便放開了原本擁住鶴丸的手,轉而坐向一旁。
低下頭,黎諾調著丁子油,輕聲地問著:「鶴丸……很寂寞嗎?」
「!」再一次被主人所嚇到,鶴丸有些驚訝。
原來自己的寂寞已經明顯到連她都發覺了嗎?但即使是在本丸裡也沒人發現,且從未有人對自己問過這個問題,而她……
「因為鶴丸總是會在一個人的時候露出很寂寞的表情呢,尤其背影更是明顯。」黎諾停頓了一下,對上鶴丸的雙眼,「雖然不知道是什麼讓你感到寂寞,但如果能夠填補你心裡的那塊寂寞就好了呢。」
心裡似乎有什麼……正慢慢的在填滿。
原來自己所要的,只不過是想被在乎、想被「人」放在心上,而不是單純的只是「武器」。
心裡那個空白的角落,霧正逐漸散去。而身處在那之中的,是清晰明朗的你。
──黎諾。
你的一字一句,都如同顏料般,滲入那空白地帶。屬於你的色彩,在白色的空間裡不斷的渲染,直至填滿。
一層又一層,刷上了屬於你的印記。
黎諾正將調好的丁子油拿起,手腕卻是被人一抓,還來不及反應,丁子油已全然撒出。
「鶴……」話還沒說完,黎諾整個人就被壓在手入用的床上。下一秒,唇上傳來的,是對方的溫熱。
在唇貼上的剎那,鶴丸伸出舌頭,按著對方的唇細細地描繪著,引來黎諾一陣顫抖。不給眼前的人兒喘息的空間,鶴丸的舌頭頂開齒貝,與黎諾的舌交纏在一起,甚至還有意無意的輕頂上顎,造成一種酥麻感。
黎諾輕捶著鶴丸的胸膛,表示自己快喘不過氣,鶴丸才放開她。
望著自家主人迷濛的雙眼,鶴丸拉起她的右手就往自己左胸放。
「黎諾……我這裡滿滿都是你啊。」與貼在自己左胸上的小手十指交扣,「那塊空白終於填滿了。」
如果是你,即使是在我內心大肆渲染,我都甘願。
甚至不惜讓你奪走屬於我的色彩。
─End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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